*民国au,沙雕脑洞
*没有逻辑,ooc,不上升
*周姨太和郑姨太不定期更新的日常
12.
在一起待久了,再亲的人也总会吵架。
陈司令和郑姨太是三天两头想起来就拌两句嘴,陈司令爱逗自家猫儿脾气的郑姨太,把人惹红了眼又只能自己告饶来诓哄。
总之,除了刚认识那两年,两个人曾经为着郑姨太上舞团卖艺补贴家用,被人摸了小手占了便宜的事儿吵起来,这么些年倒也没有实打实急眼的时候。
王老爷和周姨太就不一样了。
王老爷总是事事都顺着周姨太,两个人认识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吵架的时候,偶尔周姨太在外头玩儿得欢了,王老爷吃味,也是周姨太稍稍撒个娇卖个乖,屁股疼上两三天就妥了。
就只有那么一次,王老爷和周姨太闹得厉害,闹到了隔壁家里。
是某次周姨太有一回推脱不开喝了一点儿酒,王老爷终于知道了周姨太起初非不乐意被叫成正房太太的原因。
周姨太喝醉了,小脸儿通红,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装作自己很清醒,王老爷看着有趣,就逗周姨太玩儿,在人耳畔一声一声低声呼喊:“王太太、王太太。”
周姨太一巴掌就给人呼开了:“你才是王太太呢…我不是王太太…”
王老爷觉得好笑,继续逗着:“你就是王太太呀,深深。”
哪里晓得周姨太突然就哭了出来,哭着喊着推搡着:“我不是王太太!我不要当王太太!”
王老爷终于觉出了些许不对,好容易将人哄得不哭了,再问:“为什么不要当王太太呢?”
周姨太眼里闪着精光,笑得狡黠,俯在王老爷耳朵边上:“偷偷告诉你哦…如果我是王太太,族谱上就要写我的名字,那我一辈子就是王太太了…可如果我是周姨太,我是可以跑掉的…我可以溜到一个新的地方…”
“去哪?”王老爷的眉头已经锁起来了。
“去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周姨太还在笑,“不能告诉你的!”
王老爷横抱着周姨太闯进陈司令家里的时候,陈司令正换了衣服准备抱着郑姨太和小猫儿困觉,被阴沉着脸突然闯进来的王老爷吓了一跳。
陈司令跳起来拿被子裹住只穿了睡衣的姨太,才匆忙披上自己的外衣。
王老爷把周姨太往郑姨太怀里一扔,拉着陈司令就往外走:“大龙照顾一下深深,你陪哥喝酒去。”
王老爷搬了两坛子酒出来,陈司令穿得少,为着暖身子就喝了两口,剩下的就都被王老爷给造了。
王老爷喝闷酒,不说话,气氛低得陈司令连喷嚏都捂着鼻子很小声地打,腔都不敢开。
不到后半夜,王老爷就差不多把两坛子酒造完了。陈司令终于吸着鼻子,小心翼翼开口问:“哥,发生什么了…”
王老爷望月:“我发现深深好像不是很想嫁给我。”
陈司令震惊——虽然他没有亲眼目睹王老爷和周姨太定情的过程,可是那段风流韵事还是传遍了整个北平的啊,啧啧啧,叹为观止,盛况空前啊!
“哥,”陈司令继续小心翼翼,“别是有什么误会吧…”
“知道他为什么不想被叫成王太太吗?”王老爷莫名悲怆。
陈司令清了清嗓子:“哥,你看这事儿吧,肯定是误会大了!我家大龙不也不乐意叫陈太太吗?我跟你说,真的是因为不好听…”
“不,”王老爷一脸严肃,“他亲口说自己不想叫王太太,是因为不想写进我家的族谱里。”
陈司令咽了口唾沫,当即想到自己家那位别也是…
“大龙不一定知道族谱是啥,你放心吧。”王老爷看穿了陈司令的心思。
陈司令深以为然。
王老爷更悲伤了。
再说王老爷同陈司令前脚刚走,后脚郑姨太就给周姨太备了醒酒茶来,拍了拍周姨太的脸蛋儿:“你还是告诉他了?”
醉得一滩烂泥一样的周姨太居然就这样醒了过来,扑腾着坐起身子,搂了小猫儿在怀里,神情落寞极了。
周姨太沉默了很久很久:“还是得说啊,总不能骗他一辈子吧。”
郑姨太困得打了个哈欠,还是强撑着睡意给人拍背:“之前那么些小闹小骗的,不也过来了吗?”
“那不一样,”周姨太一本正经,“我能为了他在这四方院儿里困这样久,他就得明白我总有一天会离开。”
“我留下是因为爱他,可是我走,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他了,”周姨太蜷缩成一团,“我只是也很爱我自己。”
而郑姨太面对着窗户,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再跟我讲讲,为什么一定要走?”
13.
周老板还是个孩童的时候正值战乱,家里和国戚有牵连,累了罪,动用了好多财力物力,才把他交付给了城南的戏班子。
周老板从小的梦想就是赚钱,赚很多很多钱,然后去周游,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所以来听戏的富家子给他送礼他从来都不推脱。
周老板知道送礼俗,可是他觉得推辞之后再勉强收下更俗,索性干脆地收下来。存在自己的小金库里。
想来王少爷似乎也是看上了周老板这样的坦率耿直。
其实在遇上王少爷之前,周老板的钱已经存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王少爷塞来的各种礼,周老板简直称得上小富。
可是周老板也看上了王少爷。
你说说这个世界有多奇妙。
一只一心向往自由的百灵鸟儿遇见了一个人,就甘愿折了翅膀在金丝笼里,本本分分地生活;另一个留恋烟花所的浪荡哥儿遇见一个人,就死心塌地地非他不可,收了性子顾家持业。
可是周姨太知道自己总有一天是要走的——
他爱王老爷,爱王老爷知他懂他,用无限的光和热拥抱他,哪怕相识至今不过两年,可王老爷的名字已经刻在周姨太生命里了。
然而周姨太也爱自己,爱自己陪着自己度过了那些艰难困苦的时候。
所以周姨太最终还是要去周游,去远方。
“他总是要知道的,我能瞒得到多久呢?”周姨太眼眶红了,郑姨太看得心疼,拍人脊背的动作更轻柔了起来。
“你就没想过我乐意和你一起走呢?”
窗外传来王老爷的声音,周姨太转过身去看,并立的那两个影子可不就是王老爷和陈司令?
周姨太回身瞪着面对着窗户的郑姨太,后者尴尬地咳了两声,掀了被子就下床,抱了自己的猫儿,轻快地窜了出去。
那窗户上就映上三个影子,一个拉了一个离开,就剩最后一个还杵在哪儿,一动不动。
“想去哪儿呢?”王老爷在窗子外头问。
“大千世界,去哪儿不是去。”周姨太苦笑。
“不带上我吗?”王老爷又问。
周姨太哽住。
“不带上我,谁给你买衣裳,谁给你买吃的?”王老爷跨进门来,负手立在门口,声音有些哑了。
周姨太闹别扭:“你说得好像我在府上这两年,净是吃你的穿你的,不学无术…”
“那谁陪你唱曲儿,谁和你一起养一地小娃娃?”王老爷又问,朝着周姨太走过来。
“你难道还想和别人?”王老爷停在周姨太跟前儿。
“王晰!”周姨太恼了,拿一双红红的眼睛瞪王老爷。
“那不就只有我了?”王老爷看得心疼,叹口气,在周姨太身边坐下来。
“我的生活,经商、应酬,真的索然无味,”王老爷扳着周姨太的肩,眼神抓着周姨太的目光,“要不是你来了,我这日子能添半点儿光亮?要不是有你陪着,我能去接下家主的位置?现在你一句要走,就把我留在这儿不管了?”
周姨太知道王老爷的苦,知道王老爷的孤寂,也为着这个一直不忍心。
“我不能强求你留下,”王老爷说,“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走。”
“只要有你,只要是你,”王老爷把落了两行清泪的周姨太紧紧拥在怀里,“怎么都好。”
“所以你就不走了?”在偏房和陈司令挤了一晚上、第二天还打着哈欠就被精力旺盛的小百灵拉出来吃茶的郑姨太一边打哈欠一边问。
“还是要走的!”周姨太笑嘻嘻地说,“不过等老王慢慢儿把手头上的活儿交给可信的人吧,我和他还有百八十年呢,急什么?”
“那还叫周姨太?”郑姨太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免有些紧张,心里想着自己这战友不会叛变了吧。
“当然还叫周姨太了,”周姨太瞪了一双猫儿眼,像是在责备郑姨太怎么能问这种问题,“王太太又老又难听,谁爱叫谁叫去,反正我不要!”
“也是不知道你们小两口儿昨儿造了一晚上是为了什么。”郑姨太揉揉眉心,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这就是正常的闺阁情趣、闺阁情趣…
周姨太讨好地去挽郑姨太的手:“哎哟龙哥,这不也就这一次吗?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后来看看,也的确是说到做到,王老爷和周姨太这辈子闹得最厉害的也就这回,一晚上就过去了。
只是这场别扭之后的那几天,陈司令和王老爷一碰上面就吵吵得厉害,吓得旁的人不敢靠近——
“那俩男的又聊啥呢?”周姨太瞧着在亭子外头动手动脚的两个人,不耐烦地问。
“吵吵呗。”郑姨太靠在凉席子里,困得说不清楚话。
“无聊。”周姨太冲着两个人的背影摇头。
“阿云嘎我警告你,你再拿我和深深闹别扭的事情说事儿,我跟你没完!”王老爷压低了声音,拽住陈司令的领子,直接叫了陈司令那个没几个人敢叫的名字。
“你俩自个儿闹一晚上让我和大龙不好过也就算了,我那一床好褥子还给你俩一晚上造成那样,你还不许人说了?”陈司令半点儿没在怕,摇头晃脑做着鬼脸。
偶尔几个人经过,看全京城出了名的巨贾和司令像是要打起来,又不敢帮、又不敢劝,捂着脸就跑了。
王老爷和陈司令的关系究竟怎样没人敢在明面儿上评说,只是私底下唠两句,道王老爷和陈司令不过是表面兄弟而已。
“呸,”周姨太听说之后冷笑,“就俩无聊男的哪儿来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闲的。”郑姨太打了个哈欠。